第016章 如果你願意的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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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6章 如果你願意的話
“那個小白臉……他在幹嘛？”
“他拿的那些是什麽東西？？”
AK直播廳的大屏幕中，白夜向辰宿身後退了退，蹲下身子，不知從手腕哪裏掏出一堆瓶子，翻找了一下，留下其中幾支，又把剩下的塞了回去，隨後便叫了一聲辰宿。
“辰宿。”
“嗯？”
辰宿沒回頭，用火箭筒阻擋著樹枝攻擊，口中應了一聲。
“你們有沒有帶麻|醉|槍？或是其他針式灌裝武器也可以。”白夜問道。
“有麻|醉|槍。”
辰宿也不問白夜是要做什麽，簡單答了一句，便直接吩咐旁邊下屬。
“霍喬，你的麻|醉|槍給他。”
那個叫霍喬的光頭下屬也沒二話，在格擋的間隙從空間卡裏掏出麻|醉|槍，扔給了白夜。
“麻|醉|槍？他不會是認為這些樹能被麻醉吧……”
直播廳中的觀眾們互相看看，臉上各自浮現出不屑的表情，這時卻聽人群的角落裏，某個理著紅色雞冠頭的男人冷不丁喊了一句。
“你們看著吧，科學家，這就要發揮了！”
***
副本中。
白夜接住霍喬扔來的麻|醉|槍，又蹲回地上。他將裏面的麻醉針取出，拔下塞子倒掉麻醉針中的麻醉劑，又將自己小瓶中的藥劑灌了進去。
辰宿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，忙裏偷閑回頭看了一眼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辰宿問。
“我試試看。”
白夜沒多解釋，將重新灌裝的子彈塞回麻|醉|槍中，槍一扛，瞇起一只眼，瞄準了他和辰宿面前一棵一抱粗的變異樹，砰地一槍打了出去。
白夜準頭不錯，針式子彈倏地飛出，準確地紮在了蒼白斑駁的樹幹上。被擊中的變異樹頓了一秒，似乎是感知到了這一槍，但從外表看去，卻也並沒有因為紮在樹幹上的針彈發生什麽變化。
“辰宿，用F36轟這棵樹試試！”白夜緊接著說道。
他這一句聲音比剛才大了點，旁邊的黑衣下屬聽到了，都紛紛側目看向這個半天屁事不幹，還敢對老大直呼其名指手畫腳的混子。
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，估計馬上就得有人幾步上前，橫眉立目地來給白夜點顏色看看。
不過辰宿看起來倒並不在意白夜的不夠恭敬。白夜說讓用F36，辰宿便立刻換了F36，白夜說轟這棵樹，辰宿便瞄準白夜射擊過的那棵，直接開了炮。
轟——！！
極高溫的火焰直噴向前，立時席卷了前方一米多寬的範圍。辰宿看著自己轟出的那團烈火，看著看著，眼睛陡然睜大。
——那團火焰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歪扭著，皺縮著，又轟然坍塌了下去。
辰宿忙將火焰炮關閉，果然，在數棵毫發無損的變異樹中央出現了一處空當，而那塊空當下方的地面上，則多出了一堆墨黑的焦灰。
……這是被他打過針彈的那棵樹！
辰宿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人。只見身後那人微微一笑，推了下眼鏡，又將麻|醉|槍扛了起來。
“繼續。”白夜說道。
現在不是問為什麽的時候，辰宿便又轉回頭去，將火焰炮對準前方的怪樹群。確定了藥劑有效，這次白夜動作很快，連開幾槍，在臨近的幾棵樹上都打上了灌滿藥劑的針彈。辰宿隨即開炮直轟，怪樹剛才那水火不侵的囂張樣子頓時蕩然無存，在F36的極溫火焰中，就如同所有普通又脆弱的樹木一樣，轉瞬之間，灰飛煙滅。
***
“這、這什麽情況！”
看到這莫名其妙便峰回路轉的情形，監控廳中一下子炸了鍋。自從白夜開始給樹紮針，夜梟組居然便一路挺進得毫無障礙，白夜發射|藥劑，夜梟組負責攻擊，幾分鐘的工夫就將這些變異怪樹殺成了一片狼藉。眾人看著這匪夷所思的展開，一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一邊又忍不住驚嘆。
“不是，這個白夜是給樹打了什麽針？？”
“夜梟組打了這麽半天都沒傷了這些樹，結果他打打針就搞定了？？”
“他這操作到底是什麽原理，大家有誰能解釋一下嗎？”
每個人都在一臉驚詫地發著疑問，但整個分析組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靠譜的回答。眾人面面相覷，又先後看向屏幕，只能等待白夜本人來親自作出說明。
***
“麻醉彈裏……你裝了什麽？”
這一波變異樹木基本都燒成灰了，辰宿收起火焰炮，望望四周，確認暫時沒什麽危險了，才轉頭問白夜道。
“改性劑，消除機體生物性的藥。”
白夜也沒打算藏著掖著，直接就公布了答案。
“生物性……？”
只不過這答案，讓辰宿和他身後的黑衣下屬都有點懵。
“嗯。”
白夜點點頭，耐心解釋道。
“這些樹看似不怕火不怕輻射，但實際上他們進化出的不是耐受力，而是超強的再生能力——細胞被燒死之後立刻重生，所以看起來才會是毫發無損的樣子。不過雖然變異了，樹歸根結底也還是生物，註射了改性劑，改變了這些樹的生物狀態，讓它們無法再進行新陳代謝，它們自然也就失去再生能力了。”
這也是小啞巴作為被白夜改造的屍體，為什麽可以保持鮮活的模樣不腐爛的原因——使用了這種改性劑之後，他的身體組織便會被改性為一種類似碳矽質的物質，雖然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麽兩樣，但卻不再需要任何生物能量來維持他的生命狀態。
不過白夜當然也不可能預想到，在這副本裏的戰鬥會如何跟改性劑扯上關系，這改性劑也不過是他“有什麽帶什麽”的臨行準備之一而已。
辰宿聽了白夜的解釋，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驚訝，他身後的一眾黑衣屬下也是你看我我看你，顯然誰也沒能想到這些難搞的樹原來是這麽一回事。
“你……是植物學家？”
些微驚訝過後，辰宿問白夜道。
“沒，我是個機械師。”
白夜笑笑回答。
只不過是愛好研究改造人的人體機械師——這後半句有點驚悚的解釋，白夜倒並沒有直接說出口。
好在辰宿也沒想深究為什麽一個機械師會這麽懂生物方面的事情，只是點了點頭，認可了他的答案。
“這次多虧你了。”
辰宿說著，一向冷淡的目光少見地柔和了幾分。
“還有上次。多謝。”
“客氣。”
這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暗語。白夜莞爾一笑，應了他的謝。
道過了謝，辰宿似乎也不打算再久留。他轉過身，帶著屬下準備離開，但一步剛剛邁出，卻又莫名停了下來。
只見他略作思考，隨後又重新轉向白夜，開口聲音依舊冷沈，但措辭卻透著幾分客氣。
“如果你願意的話，不如，就和我們一起來完成這場比賽吧。”
……一起？
白夜表情僵了一瞬。
***
“一起？！什麽意思，辰宿這是在邀請白夜組隊？！”
監控廳中，分析組早就打開了現場同步音頻，關註起了他們的對話。聽完了白夜對改性劑的解說，大家剛剛讚嘆了一陣，緊接著又聽到辰宿想邀請白夜組隊同行，眾人頓時又是嗡地一陣騷動。
“居然連夜梟組都會這麽認可白夜！”
“也不稀奇，有實力的人，誰都會想要合作嘛！”
“唔……”
禿頭組長也不由得點點頭，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無一搭地敲著。
這些珀普魯樹變異出的不是耐受力，而是再生力，這是這個副本被探索出的第一條有較高價值的信息。
而第一個探索出這條信息的人，是白夜。
白夜，不僅可以召喚強力機器人來戰鬥，腦力看起來也有一定水平。如果他和辰宿強強聯合同闖副本，那保不齊最後就得為他寫上一篇專人專題報告。
這個玩家，還是應該花時間深挖一下。
“暮，暮！”
禿頭組長想到這兒，便轉頭向著監控室的角落裏喊了幾聲。
“上次你發來的那份白夜的信息，到底準不準確啊？你還能找到他別的信息嗎？”
……
沒人回答。
“暮！”
禿頭組長眉頭一皺，提高聲音，又喊了一遍。
“你上次給我的那個白夜的信息，到底……”
滴。
臺面上的電腦發出一聲提示音，似乎是接收到了什麽文件。組長下意識地轉頭看去，只見自己的電腦就像有鬼在操作一樣，自動收取文件並打開，下一秒便將裏面的內容全屏展示在了屏幕上。
而開頭一張白夜的照片直接表明了，這文件應該就是他要的東西。
這小子……是不是太囂張了點！
組長不悅地往角落裏盯了一眼，但文件這麽快就擺在眼前了，也沒有由頭可以發火，組長也只得憋起這一口氣，暫且先關註玩家的事。
姓名：白夜
性別：男
年齡：27
生日……
……
一直到職業和教育經歷，都和之前那一版的個人信息一字不差。
這回發火的由頭可有了，組長氣沈丹田，一句怒斥直接就要吼出口。而那個“暮”字剛剛才到嘴邊，一張詭異的照片便從頁面下方滑了出來。
照片中是一條幽暗的小巷，一個白衣男子走在前面，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的機器人，機器人肩上還扛著什麽一個什麽東西。
組長瞇起眼睛湊上去看，看了幾眼，呼吸頓時一滯。
那好像是一個小孩……的屍體。
組長吞了吞口水，又接著往下滑動。
下一張照片十分模糊，好像是被放大了很多倍的畫面。照片中是掛了一墻的機械假肢，照片邊緣拍到了半個男人的背影。
背影不太清晰，但那男人的頭發和白夜一樣，是少見的銀色。
再下一張照片仍是同樣的角度，同樣的機械假肢，同樣的模糊，不過畫面中多了一個衣著精致的小男孩，還有一個成年男人的側影。
銀色頭發，瘦削的側臉，淺透的眼鏡。
很容易辨認，那就是白夜。
三張照片之後，終於出現了和上次不同的，有關白夜的信息——
* 居住地：X0B5區87號，原深空工廠（已廢棄）
* 家庭狀況：獨身
* 資產狀況：富有
* 收入來源：
1.遺產
2.售賣機械道具，及仿生器官
* 日常行為：
1.研究機械仿生器官制作。
2.研究人體機械改造。
3.收購各種武器、藥劑、零件、特殊材料等。
* 領域成就：
1.成功將男性兒童屍體改造為機械化生命體。
2.成功將CY-09型保姆機器人改造為智能戰鬥機器人。
3.目前機械化生命體高級形態研究中。
……原來如此。
怪不得他會有改性劑，看起來還對生物學有所涉獵。
組長心下了然，但了然之餘，又不禁心裏發毛。
讓一具小孩屍體“活”過來……
這技術雖然厲害，但還是感覺有點瘆人啊。
頁面下方，還羅列著一些他們並不太需要知道的信息，比如白夜日常會去的商店，常見的人，常穿的衣服，常吃的東西，常喝的酒，甚至還配了白夜出門去各個商店的監控截圖，細致詳盡的程度，簡直讓人不寒而栗。
這些信息，都已經可以算是隱私範疇了吧。
那小子……到底是怎麽獲取到的。
禿頭組長打眼掃著那一行行文字，又滑到頁面中間，看向那兩張像素模糊的，拍了滿墻機械假肢的照片。
這照片……很像是從遠處的某個角度，直接拍到了他的家裏。
拍到家裏……
組長幹咽了一口口水，不由得向監控廳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望了一眼。
在那小子眼裏，是不是隨便什麽人，都不再有秘密可言。
“組長，玩家白夜還有什麽特別需要關註的信息嗎？”
一旁的小京見禿頭組長盯著自己的電腦半天不說話，便主動詢問起來，工作態度表現得十分積極。
“啊……嗯。”
禿頭組長略略回神，輕咳了一聲，回答小京。
“原來這白夜是研究人體機械的機械師，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。他和辰宿一起組隊，彌補掉戰鬥力方面的不足，那麽他在這一場確實有可能大有作為。”
“呃，組長……”
小京楞了楞，猶豫了一下，方才弱弱地開口提醒道。
“不過白夜他，他剛才……”
“……已經拒絕和辰宿組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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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辰宿。”
“嗯？”
辰宿沒回頭，用火箭筒阻擋著樹枝攻擊，口中應了一聲。
“你們有沒有帶麻|醉|槍？或是其他針式灌裝武器也可以。”白夜問道。
“有麻|醉|槍。”
辰宿也不問白夜是要做什麽，簡單答了一句，便直接吩咐旁邊下屬。
“霍喬，你的麻|醉|槍給他。”
那個叫霍喬的光頭下屬也沒二話，在格擋的間隙從空間卡裏掏出麻|醉|槍，扔給了白夜。
“麻|醉|槍？他不會是認為這些樹能被麻醉吧……”
直播廳中的觀眾們互相看看，臉上各自浮現出不屑的表情，這時卻聽人群的角落裏，某個理著紅色雞冠頭的男人冷不丁喊了一句。
“你們看著吧，科學家，這就要發揮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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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本中。
白夜接住霍喬扔來的麻|醉|槍，又蹲回地上。他將裏面的麻醉針取出，拔下塞子倒掉麻醉針中的麻醉劑，又將自己小瓶中的藥劑灌了進去。
辰宿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，忙裏偷閑回頭看了一眼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辰宿問。
“我試試看。”
白夜沒多解釋，將重新灌裝的子彈塞回麻|醉|槍中，槍一扛，瞇起一只眼，瞄準了他和辰宿面前一棵一抱粗的變異樹，砰地一槍打了出去。
白夜準頭不錯，針式子彈倏地飛出，準確地紮在了蒼白斑駁的樹幹上。被擊中的變異樹頓了一秒，似乎是感知到了這一槍，但從外表看去，卻也並沒有因為紮在樹幹上的針彈發生什麽變化。
“辰宿，用F36轟這棵樹試試！”白夜緊接著說道。
他這一句聲音比剛才大了點，旁邊的黑衣下屬聽到了，都紛紛側目看向這個半天屁事不幹，還敢對老大直呼其名指手畫腳的混子。
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，估計馬上就得有人幾步上前，橫眉立目地來給白夜點顏色看看。
不過辰宿看起來倒並不在意白夜的不夠恭敬。白夜說讓用F36，辰宿便立刻換了F36，白夜說轟這棵樹，辰宿便瞄準白夜射擊過的那棵，直接開了炮。
轟——！！
極高溫的火焰直噴向前，立時席卷了前方一米多寬的範圍。辰宿看著自己轟出的那團烈火，看著看著，眼睛陡然睜大。
——那團火焰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歪扭著，皺縮著，又轟然坍塌了下去。
辰宿忙將火焰炮關閉，果然，在數棵毫發無損的變異樹中央出現了一處空當，而那塊空當下方的地面上，則多出了一堆墨黑的焦灰。
……這是被他打過針彈的那棵樹！
辰宿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人。只見身後那人微微一笑，推了下眼鏡，又將麻|醉|槍扛了起來。
“繼續。”白夜說道。
現在不是問為什麽的時候，辰宿便又轉回頭去，將火焰炮對準前方的怪樹群。確定了藥劑有效，這次白夜動作很快，連開幾槍，在臨近的幾棵樹上都打上了灌滿藥劑的針彈。辰宿隨即開炮直轟，怪樹剛才那水火不侵的囂張樣子頓時蕩然無存，在F36的極溫火焰中，就如同所有普通又脆弱的樹木一樣，轉瞬之間，灰飛煙滅。
***
“這、這什麽情況！”
看到這莫名其妙便峰回路轉的情形，監控廳中一下子炸了鍋。自從白夜開始給樹紮針，夜梟組居然便一路挺進得毫無障礙，白夜發射|藥劑，夜梟組負責攻擊，幾分鐘的工夫就將這些變異怪樹殺成了一片狼藉。眾人看著這匪夷所思的展開，一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一邊又忍不住驚嘆。
“不是，這個白夜是給樹打了什麽針？？”
“夜梟組打了這麽半天都沒傷了這些樹，結果他打打針就搞定了？？”
“他這操作到底是什麽原理，大家有誰能解釋一下嗎？”
每個人都在一臉驚詫地發著疑問，但整個分析組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靠譜的回答。眾人面面相覷，又先後看向屏幕，只能等待白夜本人來親自作出說明。
***
“麻醉彈裏……你裝了什麽？”
這一波變異樹木基本都燒成灰了，辰宿收起火焰炮，望望四周，確認暫時沒什麽危險了，才轉頭問白夜道。
“改性劑，消除機體生物性的藥。”
白夜也沒打算藏著掖著，直接就公布了答案。
“生物性……？”
只不過這答案，讓辰宿和他身後的黑衣下屬都有點懵。
“嗯。”
白夜點點頭，耐心解釋道。
“這些樹看似不怕火不怕輻射，但實際上他們進化出的不是耐受力，而是超強的再生能力——細胞被燒死之後立刻重生，所以看起來才會是毫發無損的樣子。不過雖然變異了，樹歸根結底也還是生物，註射了改性劑，改變了這些樹的生物狀態，讓它們無法再進行新陳代謝，它們自然也就失去再生能力了。”
這也是小啞巴作為被白夜改造的屍體，為什麽可以保持鮮活的模樣不腐爛的原因——使用了這種改性劑之後，他的身體組織便會被改性為一種類似碳矽質的物質，雖然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麽兩樣，但卻不再需要任何生物能量來維持他的生命狀態。
不過白夜當然也不可能預想到，在這副本裏的戰鬥會如何跟改性劑扯上關系，這改性劑也不過是他“有什麽帶什麽”的臨行準備之一而已。
辰宿聽了白夜的解釋，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驚訝，他身後的一眾黑衣屬下也是你看我我看你，顯然誰也沒能想到這些難搞的樹原來是這麽一回事。
“你……是植物學家？”
些微驚訝過後，辰宿問白夜道。
“沒，我是個機械師。”
白夜笑笑回答。
只不過是愛好研究改造人的人體機械師——這後半句有點驚悚的解釋，白夜倒並沒有直接說出口。
好在辰宿也沒想深究為什麽一個機械師會這麽懂生物方面的事情，只是點了點頭，認可了他的答案。
“這次多虧你了。”
辰宿說著，一向冷淡的目光少見地柔和了幾分。
“還有上次。多謝。”
“客氣。”
這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暗語。白夜莞爾一笑，應了他的謝。
道過了謝，辰宿似乎也不打算再久留。他轉過身，帶著屬下準備離開，但一步剛剛邁出，卻又莫名停了下來。
只見他略作思考，隨後又重新轉向白夜，開口聲音依舊冷沈，但措辭卻透著幾分客氣。
“如果你願意的話，不如，就和我們一起來完成這場比賽吧。”
……一起？
白夜表情僵了一瞬。
***
“一起？！什麽意思，辰宿這是在邀請白夜組隊？！”
監控廳中，分析組早就打開了現場同步音頻，關註起了他們的對話。聽完了白夜對改性劑的解說，大家剛剛讚嘆了一陣，緊接著又聽到辰宿想邀請白夜組隊同行，眾人頓時又是嗡地一陣騷動。
“居然連夜梟組都會這麽認可白夜！”
“也不稀奇，有實力的人，誰都會想要合作嘛！”
“唔……”
禿頭組長也不由得點點頭，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無一搭地敲著。
這些珀普魯樹變異出的不是耐受力，而是再生力，這是這個副本被探索出的第一條有較高價值的信息。
而第一個探索出這條信息的人，是白夜。
白夜，不僅可以召喚強力機器人來戰鬥，腦力看起來也有一定水平。如果他和辰宿強強聯合同闖副本，那保不齊最後就得為他寫上一篇專人專題報告。
這個玩家，還是應該花時間深挖一下。
“暮，暮！”
禿頭組長想到這兒，便轉頭向著監控室的角落裏喊了幾聲。
“上次你發來的那份白夜的信息，到底準不準確啊？你還能找到他別的信息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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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上次給我的那個白夜的信息，到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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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面上的電腦發出一聲提示音，似乎是接收到了什麽文件。組長下意識地轉頭看去，只見自己的電腦就像有鬼在操作一樣，自動收取文件並打開，下一秒便將裏面的內容全屏展示在了屏幕上。
而開頭一張白夜的照片直接表明了，這文件應該就是他要的東西。
這小子……是不是太囂張了點！
組長不悅地往角落裏盯了一眼，但文件這麽快就擺在眼前了，也沒有由頭可以發火，組長也只得憋起這一口氣，暫且先關註玩家的事。
姓名：白夜
性別：男
年齡：27
生日……
……
一直到職業和教育經歷，都和之前那一版的個人信息一字不差。
這回發火的由頭可有了，組長氣沈丹田，一句怒斥直接就要吼出口。而那個“暮”字剛剛才到嘴邊，一張詭異的照片便從頁面下方滑了出來。
照片中是一條幽暗的小巷，一個白衣男子走在前面，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的機器人，機器人肩上還扛著什麽一個什麽東西。
組長瞇起眼睛湊上去看，看了幾眼，呼吸頓時一滯。
那好像是一個小孩……的屍體。
組長吞了吞口水，又接著往下滑動。
下一張照片十分模糊，好像是被放大了很多倍的畫面。照片中是掛了一墻的機械假肢，照片邊緣拍到了半個男人的背影。
背影不太清晰，但那男人的頭發和白夜一樣，是少見的銀色。
再下一張照片仍是同樣的角度，同樣的機械假肢，同樣的模糊，不過畫面中多了一個衣著精致的小男孩，還有一個成年男人的側影。
銀色頭發，瘦削的側臉，淺透的眼鏡。
很容易辨認，那就是白夜。
三張照片之後，終於出現了和上次不同的，有關白夜的信息——
* 居住地：X0B5區87號，原深空工廠（已廢棄）
* 家庭狀況：獨身
* 資產狀況：富有
* 收入來源：
1.遺產
2.售賣機械道具，及仿生器官
* 日常行為：
1.研究機械仿生器官制作。
2.研究人體機械改造。
3.收購各種武器、藥劑、零件、特殊材料等。
* 領域成就：
1.成功將男性兒童屍體改造為機械化生命體。
2.成功將CY-09型保姆機器人改造為智能戰鬥機器人。
3.目前機械化生命體高級形態研究中。
……原來如此。
怪不得他會有改性劑，看起來還對生物學有所涉獵。
組長心下了然，但了然之餘，又不禁心裏發毛。
讓一具小孩屍體“活”過來……
這技術雖然厲害，但還是感覺有點瘆人啊。
頁面下方，還羅列著一些他們並不太需要知道的信息，比如白夜日常會去的商店，常見的人，常穿的衣服，常吃的東西，常喝的酒，甚至還配了白夜出門去各個商店的監控截圖，細致詳盡的程度，簡直讓人不寒而栗。
這些信息，都已經可以算是隱私範疇了吧。
那小子……到底是怎麽獲取到的。
禿頭組長打眼掃著那一行行文字，又滑到頁面中間，看向那兩張像素模糊的，拍了滿墻機械假肢的照片。
這照片……很像是從遠處的某個角度，直接拍到了他的家裏。
拍到家裏……
組長幹咽了一口口水，不由得向監控廳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望了一眼。
在那小子眼裏，是不是隨便什麽人，都不再有秘密可言。
“組長，玩家白夜還有什麽特別需要關註的信息嗎？”
一旁的小京見禿頭組長盯著自己的電腦半天不說話，便主動詢問起來，工作態度表現得十分積極。
“啊……嗯。”
禿頭組長略略回神，輕咳了一聲，回答小京。
“原來這白夜是研究人體機械的機械師，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。他和辰宿一起組隊，彌補掉戰鬥力方面的不足，那麽他在這一場確實有可能大有作為。”
“呃，組長……”
小京楞了楞，猶豫了一下，方才弱弱地開口提醒道。
“不過白夜他，他剛才……”
“……已經拒絕和辰宿組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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